声,睁眼一看,是个满脸戾气的马脸男子被押了进来,他骂骂咧咧地靠墙坐下, 丝毫没有搭理季月槐的意思。¨7~8*x,s\w?.+c,o*m,
于是,季月槐埋头继续睡。
又过了不知多久,门再一次打开,这次是个其貌不扬的矮壮中年人。他不知所措地站了会儿,在裤子上擦了擦脏兮兮的手后,也找了片空地盘腿坐下了。
季月槐打了个哈欠,准备继续睡。
可就在这时,门又开了。
季月槐是彻底睡不着了,他干脆坐直身子,抻了抻胳膊,借着微弱的皎白月光,观察新进来的人。
新进来的是个贼眉鼠眼的瘦子,古怪的是,他满脸喜色,边搓手边往自己后面看。
还有人?
季月槐也随着他的视线往后瞧,惊得张了张嘴。
只见后面来的是个灰袍人,而他的手里正捧着一大盒白花花的银锭子,在昏暗破旧的黑屋里闪烁着富贵逼人的银光。*k^u¨a?i\d,u\b′o?o/k..,c?o¨m+
季月槐粗略扫了一眼,估计得有百枚。要知道,寻常老百姓家一年也攒不了一锭子,而这么一大盒,恐怕就是甩开膀子花,两辈子都花不完。
看见银子后,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也打起了精神。
贺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,美滋滋地露出大白牙;马脸男也沉不住气了,将贺安挤开,抢先一步排在前边;那中年人性子温吞些,自知抢不过这些年轻力壮的,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最后。
见此情此景,季月槐心中迷雾散开,瞬间明了:众人皆为求财而来。
一人五锭,多的不给。
爽快发完后,灰袍人哐啷一声锁上门,栓好门栓,施施然离开了,估计是去给下一个屋子里的人继续发。
而屋子里先前的沉闷氛围,此刻已经一扫而空。
贺安乐的尾巴都快翘上天,他咬了咬银锭子,兴奋道:“活到今天为止,这是我第一次摸这么大的银锭子!沉甸甸的,看着就喜人!”
那贼眉鼠眼的也乐开了花,他稀罕的不得了,小心地将银子揣进怀里,但由于太激动了,脚下绊了一跤,他吱哇乱叫地挥舞手臂,抓住了马脸男的衣摆,才没有摔个狗吃屎。\w?e\i?q~u\b,o^o-k!.?c,o·m_
可他这一抓,却抓坏事儿了。
只见那马脸男的羊裘袄子被扯的大敞开,露出了里面的白衣,而其上,赫然印着大大的“囚”字!
稍微缓和的气氛陡然凝结,马脸男脸色铁青,恶狠狠地怒视着那揭穿他身份的人,若不是手上握着银子,恐怕已经一记老拳过去了。
贺安此时也笑不出来了,他紧张地往后挪了挪,躲在季月槐身后,只露出双眼睛偷看。
“我我我……”
那瘦子嘴巴直打哆嗦,眼珠骨碌碌的转,却没转出个名堂来。
眼瞅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,季月槐笑盈盈地站出来打圆场:
“江湖路险,命不由人,谁身上还没背过几桩旧账呢?如今咱们也算同坐一席,日后定还有需要互相帮扶的时候,现在就撕破脸皮,可不太合适。”
那中年男子打蛇随棍上,忙不迭地附和道:“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,管他是贼是囚,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得先扛过去再说。”
贺安也小声嘟囔着:“是这话没错。”
终于,马脸男子被说动了,他恨恨地往脚下啐了一口,没再找那人的麻烦。
经此一役,中年男子憨厚地朝季、贺二人笑了笑,跟他们坐到了一起。
他先报家门,说自己是浏河的,就在瑯城附近,今年四十出头,姓尤名纬,来这儿拿命换银子,是为了家中老父亲。
尤纬自嘲道:“我是个没出息的,老大不小了,没挣下几个钱,如今老父病危,好几个月吃不下喝不下,瘦的啊……用刀子划拉划拉,只碰得到骨头,但流不出血。实在没办法,才留下妻女,自个儿来这搏一搏。”
贺安感动道:“好样的,尤大哥,你真是条汉子,小弟佩服佩服!”
尤纬不好意思道:“应该的事,小兄弟,可你俩看着不像身上背人命的,也不像赌鬼老赖啥的,来这儿是作甚的啊。”
贺安挠挠头道:“嘿嘿,其实我就想来历练历练,顺便赚点银子花花,说起来惭愧,我初出江湖,四处转悠了圈,有名有姓的大门派都嫌我根骨差,不要我,听说这儿的功法好,我就来了。”
这个铁定是被骗了。
季月槐闻言,分外不忍心地想,傻孩子,你来错地儿了。
说罢,贺安用胳膊肘杵了杵季月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