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别后,“我”没有回屋,而是独自在水榭边散步。_x¢i\a·o_s/h_u/o?g*u.a′i`.!n~e`t\夜风拂过,平静的水面映出一张陌生* 的年轻脸庞,满脸写着欢欣与青涩,满头却是如霜的雪发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季月槐却灵光一闪,他深吸一口气,于心中默诵功法。
其实,季菀的那本秘籍不全。
分别前,太婆将藏了多年的缺页送给季月槐,她说,她早就知道季月槐在偷偷练此功法,想来想去,还是完满地交给他。
季月槐当时眼泪汪汪地接过,细细一读,却傻眼了。
不是什么能上天入地的神功妙法,反而很鸡肋。
其上所陈:
若灯体破碎,仍存挽救之法。只需以精血倾洒浸润,可逆常理而自聚,恢复灵灯之貌。
其下有小字注解:灵灯虽能复原,但终成无用之物,徒留空壳一具。
既然是空壳一具,那费尽心血复原来作甚的,作纪念么?
季月槐曾使用过此功法,施在自己那小碎片上。*5*k?a_n+s¨h¢u~.^c?o^m~结果当然不能复原,但他却发现,小碎片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一通,最终耗尽力气似得,坠落在自己手心。
但现在再试一次,结果也许会不同。
咬破舌尖,将精血滴落于自己的那块碎片上,季月槐默念道:
“魂归青玉,灯续前身。”
会奏效吗?
季月槐忐忑不安,正当他安慰自己,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时,奇迹却发生了:
细小的残片从地面升起,如同流萤般缓缓浮动,最终在半空中悬停。
季月槐突然很想流泪,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,他顾不得三七二十一,踮起脚牢牢握住其中一块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拨浪鼓被左右晃着,两侧系的红珠子敲在鼓面,发出喜人的响声。
怀里的婴儿立刻追着声儿转,粉团似的小手从襁褓里挣出来,在空中胡乱抓挠。~g,g.d!b`o`o`k\.¢n*e_t^
“真机灵,这大眼睛滴溜溜转的,看来是随了你。”
“是,月槐眼睛随我,鼻子也随我,就是不知哪里随你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说真的,我也没看出来哪儿像我了,欸,他的耳朵是不是有些像我这个当爹的?”
“哎呀,他耳朵跟蚕豆差不多大,哪看得出形状来,你总爱胡说……”
这是我爹,那是我娘。
不知不觉,季月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,他来不及擦眼泪,继续握住另一块。
“别哭啊。”
是爹爹的声音。
男人的脸英朗而又正气,虽季月槐从未见过他,但却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,他虚弱地伸出手,抚了抚“我”的脸庞:“小荷,我……我们下辈子也做夫妻,好不好?我这辈子走得早了些,你,你别怪我……”
原来我娘叫小荷,原来我爹长这样。
他呜咽着擦泪,怕看不清眼前的一幕幕。
“好,许郎,我们下辈子,下下辈子……”
此声一出,季月槐如遭雷击。
这声音,怎么会,怎么会……
太婆?
不对,原来,应该是我娘才对。
娘,娘,娘……
季月槐一遍遍地念着,他泪流满面,想起了太婆死前,那个安静的午后,自己握着她的手,一遍遍地喊的还是“太婆”。
原来太婆的名字是季荷,原来我娘的名字是季荷。
当时季荷的心里肯定很遗憾吧,儿子生下来竟没有喊过自己一声娘。
哭着哭着,季月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之前流浪的时候,他被地痞小流氓指着鼻子骂“有娘生没娘养”,当时自己哑口无言,只会朝他们扔石子,现在想来,他们全都在放屁,我季月槐分明是有娘养的。
季月槐的掌心鲜血淋漓,他庆幸自己还有血可流,跳起来握住了另一块。
“我成了,师傅,我成了!”
乍听这话,季月槐还以为是季荷出师的那天,但定睛一看,白道微的脸竟出现在眼前。
他瞧着年纪不大,不过十六七,满脸的天真无邪,与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白宫主大相径庭。
季荷是白道微的师傅?
“这——”季荷明显是一惊,她问:“这灯你如何找到的,我以为世上唯一一盏在我手里,原来竟是成双成对的么?”
白道微摇摇头:“请大师雕凿的,虽远不及您手里的,但也够用了。”
季荷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