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克信:可你……我没想到你和老周一块来算计我!我就不明白,你们怎么会
想到去干这种事儿!老周那样儿的人,也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工人阶级了,有谁敢
说他的不是?他干吗要当特务?
庞艳:说你还是个知识分子呢,连这个也不懂。?三·8,墈¨书¨旺+ ^蕞·薪.蟑_結*哽~鑫!哙~周为民他家在要解放的时候,
买了几十亩地,这不,一解放就给划成了地主。他老子这个气呀,结果把土改工作
组的房子给烧了。
郑克信:然后呢?
庞艳:然后他不就给枪毙了嘛!你说周为民能不恨共产党?
郑克信:我知道,你们俩都对共产党有深仇大恨,可我没有呀。这下倒好,我
也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庞艳:事情都这样了,你说怎么着吧?
郑克信叹了一口气,没说什么,只是猛劲儿吸烟。
庞艳:你这人主要是心里存不住事儿。其实我们过去干了好几次了,哪次也没
让共产党抓住,这次也一样。¨0~0-晓¢说,惘- !已?发+布`罪\鑫.彰,劫^你放心吧。
郑克信将信将疑地看看她,不过情绪稍微缓过来点儿了:吹牛吧?我真是后悔,
跟上你们干这种事儿,就算不被抓住,那一辈子也就没踏实日子过了。
庞艳:谁说的?要是那边儿反攻大陆成功了呢?那我们都是功臣啊!还会没好
日子?
郑克信冷笑:反攻大陆?做梦吧!
庞艳并没有在意他的冷笑:就算反攻大陆是做梦,那以后我们也会有机会跑到
台湾去的。
郑克信毫无信心的样子:但愿吧。
庞艳笑了,搂住他挑逗起来。
郑克信先还有些没心情的样子,不过很快就绷不住了。
5
白天,箭杆胡同临时办公地,只有许子风一个人。
这时候他正坐在大桌子前,面前放着一张纸,他用红蓝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。
纸上,写了一些人名、代号、地名之类,就像我们司空见惯的那样,它们有的被一
条条直线连接了起来。′墈¨书!君· .最_芯^蟑/劫\埂!新′筷^
许子风倒并没有那种皱着眉头、绞尽脑汁的样子,反而他显得很随意、很清闲,
像是在干一件极其平常的工作。
这时候,电话铃响起来。
许子风拿起电话的听筒:喂?
电话那头是骆战:是我。
许子风:知道。你我还听不出来?
骆战:我想回来。
许子风:东西都看完了?
骆战:全看完了。
许子风:一无所获?
骆战:一无所获。
许子风并没有失望的意思:这也是一个正常的结果嘛。回来吧。
骆战:你早知道不会有结果?
许子风:实际上,你把它们都看了一遍,这本身就是结果!
骆战那边没声音了。
许子风:喂,生气了?
骆战这才又说道:我能跟谁生气呀!
许子风语气友好地说:好了,回来再说吧。我说,你顺便把蓝美琴接过来,她
正在总部呢。
骆战:我给总部打过电话了。蓝美琴说她明天再过来报到。
许子风乐了:你小于还挺上心的。
他放下电话,又埋头在面前的那张纸上了。
6
随着严冬的到来,白天已经变得很短。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,就已经完全没有
了阳光,而且天空里的光线也显得非常暗淡了。
动力研究所大门外。下班的人们在纷纷往外走了。
蓝美琴站在大门对面的一棵树下,在下班的人群中寻找着,等李景出来。
下班的高峰过去了,大门口重新变得有些冷清起来。
这时候,蓝美琴才远远地看见李景从里面出来。在李景孤独的身影出现的那一
瞬间,蓝美琴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激动和一丝伤感。
李景几乎是低着头,什么也不看地出了大门,朝着一个公共汽车站走去。
蓝美琴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,那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