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尔比会感激地点头同意,谈话继续进行。后来这种滑头愈耍愈露骨了,于是温特博恩请来了卡明。卡明板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,走进了房间。他听了一会儿,拍着大腿骂道:“这帮畜生在为他开脱!”卡明马上送了一份备忘录给安全局反间谍处处长格雷厄姆·米切尔,对军情六处的这种包庇行为,作了一个直率而又不带偏见的评价,可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。几天以后,麦克米伦在下院为菲尔比洗刷罪名。此刻,我才第一次领悟到自己是置身于一个是非颠倒的世界里。在这里,一个使人不愉快但却极简单的事实可以被否定。在此后的二十年当中,这种现象反复发生。
对菲尔比的审问,第一次使我对军情五处的监视中心有所了解。实际上,八楼仅仅是设备网的一部分。最重要的分站设在圣保罗附近的邮局特别调查组的总部,军情五处在那里的二楼有一套房间,由登曼少校负责。登曼是个守旧的军界老朽,但却富有幽默感。他在邮政当局的批准下,专门负责截查邮件和安装电话窃听器。同时他还负责军情五处的实验室,主要为跟踪和传送秘密文件的方法作技术上的处理。实验室的房子是由他提供的。英国的各大邮局的分信处和国内电话局都设有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,主要任务是安装窃听器和截查邮件,直接由登曼控制。后来,我们迁往在萨福克郡马特尔山姆的邮局实验中心所属的实验室去了。如果一封信在圣保罗被打开,那就意味着这封信需要进一步检查,于是就由信使驾驶摩托车把这封信送到萨福克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