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郁川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醒来时，阳光己经西斜。^1^5~1/t/x/t`.~c?o^m+

他揉了揉太阳穴，秦轻轻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还残留在唇角，像块灼热的印记。

中央空调的冷气吹不散心头燥热，他索性冲了个冷水澡。

水滴顺着腹肌滑落时，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。

屏幕上显示着“陆晴”的名字——苏素高中时期最忠实的跟班，也是唯一察觉出苏素对于陆郁川潜藏着的心思的人。

“喂？”陆郁川按下接听键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
“陆大学霸！”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欢呼，“听说你回白石市了？晚上出来喝一杯啊！”

背景音里隐约有玻璃杯碰撞的声音。陆郁川擦头发的手顿了顿，毛巾在发梢洇开深色水痕：“就我们俩？”

“当然不是！”陆晴的笑声太过刻意，"还有几个高中同校同学，大家可想你了～"

陆郁川望向窗外，酒店泳池在夕阳下泛着粼粼金光。

他几乎能想象苏素此刻的样子——一定坐在酒吧最显眼的位置，银灰色长发精心卷成大波浪，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。

按理来说，苏素上午才和自己见了面，而且那场聊天并没有那么愉快，应该不至于晚上还急不可耐地再见自己。

不过其实也有可能，毕竟己经断联了半年多，她也会产生自己未预料的变化。

“地址发我。”

陆郁川沉吟片刻，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，毕竟他其实和陆晴的关系还算不错，那段小跟班岁月里，对方可是没少给予自己帮助。

挂断电话后，陆郁川慢条斯理地吹干头发，选了件深灰色亚麻衬衫。·鑫^捖·夲^鉮+颤? -勉¨肺·越*渎~

酒店餐厅空荡荡的，只有几桌商务客人在低声交谈。陆郁川选了靠窗的位置，服务生递来的菜单上印着很多菜品。他随意点了份牛排，要了杯麦芽威士忌加冰。

酒先上来了。

琥珀色的液体在球形冰块的折射下泛着金光，陆郁川晃了晃杯子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。

其实陆郁川还蛮喜欢喝酒的，不是那种酩酊大醉的放纵，而是微醺时那种恰到好处的松弛感——思维变得轻盈，感官却更加敏锐，像是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，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。

这段时间秦轻轻都住在自己家里，考虑很多原因，陆郁川都没有买酒回家，毕竟那样秦轻轻肯定会朝着和自己一起喝，然后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，醒来的少女就要求自己负责……

“先生，您的牛排。”

服务生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。

五分熟的牛排切开时渗出粉红色汁水，陆郁川却突然没了胃口。

他喜欢吃全熟的。

他看了眼手机，陆晴发来的定位是家名为“夜船”的爵士酒吧，距离酒店只有两个街区。

他喝完酒，放下餐巾，决定步行前往酒吧。

傍晚的街道熙熙攘攘，霓虹灯次第亮起。

“夜船”酒吧的招牌是艘发光的帆船模型，在夜空中缓缓旋转。推门进去的瞬间，爵士乐和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陆郁川的视线首接锁定了吧台最显眼的位置——苏素果然在那里，穿着露背的晚礼裙，银灰色长发垂落，像道流动的银河。.卡`卡-暁,税/徃! ′最?欣^蟑￠劫\埂^芯^筷′

“陆郁川！这里！”陆晴夸张地挥手。

她长相可爱活泼，染了一头粉发，耳骨上密密麻麻打了七个耳钉。

陆郁川走过去时，注意到卡座里还坐着五个女生和三个男生，都是当年苏素小团体的成员，他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，像在守护领地的鬣狗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苏素转过身，红唇勾起完美的弧度。她今天晚上化了烟熏妆，眼尾贴着细碎的水钻，在灯光下像泪痕般闪烁。

“听说你考了状元？”苏素晃着酒杯里的冰块，“恭喜啊。”

她看了一眼陆郁川脖颈喉结处的伤痕，眼神一下子森冷无比。

陆郁川挑了挑眉，眼前的苏素似乎是要把昨天的事情揭过，他也就顺着她的心思，在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，刻意保持半米距离。

“谢谢。”

陆郁川朝着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，而后就什么也没说话。

等到酒来了之后，他终于拿起酒杯，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
“叙旧啊～”陆晴插嘴，“我们苏苏可想你了，天天念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