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腕。
她的手指冷得像一块玉,但脉搏跳得很急,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掌纹:“他在干扰我们。”老吴突然咳嗽起来,弓着背扶着实验台,指节敲了敲台面:“小墨,看看接缝处。”
我顺着他的指尖摸向冷藏柜的内壁。
金属接缝处有一道极浅的凹痕,用指甲刮过能感觉到三毫米的凸起——这和陈野电脑里暗网论坛的标题栏高度吻合。
三个月前我帮他修电脑时,瞥见过那个未关闭的页面:「拼图游戏开始——时间误差是最完美的谎言」。
当时他说在查二手设备走私,现在想来,那根本就是张队的宣战书。
“他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了。”我对着空气说道,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。
林疏桐的手稍微松了一些,但仍攥着我的袖口,好像怕我突然消失。
老吴的咳嗽声渐渐减弱,他扶着实验台直起腰,目光扫过台面上那块灰扑扑的防冻布——在边角翘起的地方,露出一截银色金属的反光。
我盯着那抹反光,喉结动了动。
右手悬在防冻布上方,能感觉到布料下传来的寒意,比空气更刺骨,那寒意如同一只冰冷的手,紧紧抓住我的手。
张队的笑声还在通风管道里回荡,倒计时的红光映在布面上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“小墨。”老吴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,他的眼睛在冷光下泛着浑浊的灰色,“撕开吧。”
我屏住呼吸,指尖扣住防冻布的边缘。
布料被冻得发硬,撕开时发出细碎的裂响,那声音如同冰裂的声音,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。
露出来的金属表面结着薄霜,隐约能看见刻度线——那是一台温度记录仪,显示屏上的数字还在跳动,每跳一次,我就仿佛听见陈野在我耳边说:“老沈,帮我个忙。”
这次,我终于听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