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方才与云舒姐姐说了什么?为何她那般开心?”
安如许笑而不语。?g`o?u\g!o¨u/k.a·n?s¨h?u~.`c_o?m^
赵雪霁己不再哭鼻子,反倒开始挂心起惊春来:“夫人,她会死吗?”
安如许不以为意,漫声道:“死不了,吓病而己。”
惊春是个求生欲极强的主儿,偏偏越是这样的人,越经不得折腾。
让她在绝望里挣扎,受着磋磨,比死了更难受。
赵雪霁闻言,忽地破涕为笑,拍手道:“也好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。”
正说着,忽有药童匆匆跑来,气喘吁吁道:“阿霁,有个自称是你嫂嫂的人来寻你了。”
赵雪霁闻声身子猛地一抖,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,伸手死死拽住安如许的袖子,手臂居然在微微发颤。
“午饭时辰到了,阿霁先去用饭,我替你去见见白水月可好?”安如许拍了拍他的手背,声音轻柔。
赵雪霁忙不迭点头,却仍有些担忧,“夫人当心,我嫂嫂凶得很。”
“放心,你嫂嫂凶不过我。”
安如许却丝毫不以为意,扬州城里谁不知道她安如许是个出了名的悍妇?区区一个白水月,她何以放在眼里。
风掀起她湖水色的裙摆,落叶在她脚边盘旋飘舞。
她负着手,气势飒然地跨出门槛,脑海里己然描绘出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。
可出了院门,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,刺鼻呛人。
再一瞧,白水月踉踉跄跄地立在墙角,衣裳凌乱,满身污秽,不止酒气浓烈,还带着呕吐物的酸臭味。&{看@?书?|屋?? ˉ!无错?})内¢?\容¢?
她脸上还有未消的青紫伤痕,偏那眉眼间却丝毫不见颓丧,反倒透着借酒行凶的狠劲。
——是个酒鬼啊!
安如许顿时起了退意,可念及方才的豪言壮语,只得硬着头皮上前。
“大夫人,还是奴婢去吧,赵大夫人饮了酒,万一闹起来——”云清低声提醒,语气里也带了迟疑。
安如许略一思量,却摆手拒绝了:“不必了,若真出了岔子,便叫褚枫来。”
褚枫那身腱子肉,不拿出来展示,岂不浪费?
“好。”云清不再多言,紧贴着她身侧跟了上去。
“青天白日的,赵大夫人怎一身酒气?”安如许在自己鼻尖扇了两下,嫌弃之意再明显不过。
白水月抬头看了她一眼,浑不在意自己一身狼狈,甚至连寒暄也免了,劈头便道:“阿霁呢?”
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,半点不见熟络和热情,冷淡得好似个问路的。
这是一点都不想伪装了。
安如许不紧不慢地回道:“赵大夫人找阿霁,有何事?”
白水月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安如许,像是要将她一寸寸看透。
“与你何干?”她嗓音粗哑,带着酒意的涩意,一步步逼近,脚步踉跄,却仿佛压着风。
安如许站在原地,目光冷淡,丝毫不避让,任她一步步走来。/3\8′看′书·网′ /更~新*最*快,
白水月盯着安如许瞧了片刻,忽地嗓门一扬,声音尖锐得像在街市上卖货的:“哎哟喂——各位父老乡亲快来评评理啊——黎大夫人欺人太甚!我那可怜的小叔子,被她关在府里不让回家,这哪还有天理?!”
猛地往前一步,又指着安如许继续嚷道:“好歹毒的妇人,这不是强抢民男、霸占人命吗?!”
说着,她一拍大腿,嚎哭声拔高了几分:“我那可怜的阿霁啊——从小命苦,如今还被人霸着不放——这要是出了个好歹,我这做嫂子的可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公婆哟——”
她哭得声泪俱下,语调时高时低,一通操作行云流水,活像个唱小曲儿的,是把“撒泼”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,招得不少人驻足围观。
一个撒泼打滚的白水月,一个不动如山的安如许,二人僵持着,谁也不肯退让。
旁人瞧着这场闹剧,却也不敢随意插嘴。
毕竟这两人,口碑都不算好。
白水月一向泼辣无赖,街坊邻里都晓得她是个闹腾主儿,没少惹事。
至于安如许,那更是出了名的难缠,嚣张跋扈、专横狠辣,哪哪都不讨人喜欢。
偏偏今日这两人杠上了,谁也不觉得哪个更占理,反倒各个抱着看热闹的心思,等着瞧谁能更胜一筹。
安如许听着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,眼